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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养老保险体系的困境

Rodion Ebbighausen/ Gariel Dominguez2015年4月5日

越南纺织行业历时7天的大罢工虽然已宣告结束。政府同意修改有争议的社会保障法,但是这并不能解决核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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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Hongkong Wohnungsnot Wohnen im Käfig
资料图片图像来源: Getty Images

(德国之声中文网)成千上万的越南工人举行罢工。受到波及的最大企业,宝成集团公司的越南子公司总共拥有大约9万名员工,承接阿迪达斯和耐克的订单业务。这次引发工人群情激愤的不是工作条件,而是国家养老保险法的一条新规定。

2016年1月1日越南新的退休法将开始生效。按照该法律,纺织工人必须至少交纳20年的养老保险,达到退休年龄之后后才能领取养老金。如果工作不满20年,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可以马上获得一次性的退休金,而是只能在达到退休年龄之后才能一次性领取。越南男性退休年龄为60岁,女性55岁。当宝成公司的工人听到这些新规定之后,率先举行了罢工,之后有其他人也加入罢工的行列。

Vietnam Textilfabrik in Hanoi Näherin
许多越南纺织工人提前退休图像来源: AP

新法律与纺织行业许多工人的生活现实相违背。以女工为主的纺织工人主要来自越南北部和中部。他们来到南部的纺织厂,打算工作几年后重返家乡成家立业或者做生意。为此他们需要提前支付其退休金。根据目前的规定,一旦他们停止在纺织厂的工作,便可得到一笔一次性支付的退休补偿金。

对目前的体系不信任

越南目前的退休制从1990年开始实行。在某些方面,该体制与德国的退休制相类似。交纳养老保险的就业者中,在25年过后的今天,有了第一批有权领取养老金者。但是根据迄今的规定,停职员工可以立即一次性领取退休金,因此退休基金没有增长。

国际劳工组织(ILO)的最新调查表明,如果交纳养老金者的人数不增加,到2030年,社会福利保险将丧失支付能力。该组织的施韦斯赫尔姆(Schweisshelm)说:“因此有必要来进行调整。” 政府公布了新法律,但是遭到激烈反对。

Tausende streiken in Fabrik für Adidas und Nike-Schuhe in Vietnam
越南工人抗议新养老金法图像来源: Reuters

工人们不相信届时他们还能拿到钱。施韦斯赫尔姆说,雇主侵吞社会福利保险金的情况并不少见。“只要存在着对体系的不信任,没有杜绝腐败,人们就会说,我们要马上拿钱,而不是等到退休年龄。”

政府面临“严峻问题”

罢工刚刚举行6天,越南劳动部副部长便在周三提出建议:工人可以做出选择。如果认为自己可以干满20年,可以等到20年后领取退休金,否则继续可以提前领取。工人们虽然对这一建议表示欢迎,但是要求总理和劳动部长做出书面承诺,由此可见人们的不信任感有多深。

施韦斯赫尔姆认为,越南政府之所以如此迅速地提出解决方案有多种原因。他说:“这不是一次反对政治体制的罢工,而是针对政府的一项法律,迄今还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由于罢工浪潮迅速扩大,令当局感到担心。南亚问题独立研究员阿布贾(Zachary Abuza)也持这种看法。他说:“罢工范围如此广泛,对执政的共产党来说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并非持久的解决方案

示威者迅速获得成功遵循着一个模式。近年来越南发生过数以千计的自发罢工,几乎所有罢工都取得胜利。阿布贾说:“工人们对自己的权益有了很多的了解并且越来越自信地争取其权益。”国际劳工组织的施韦斯赫尔姆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政府的提议并非持久的解决方案。他说:“政府清楚,其提议从战略角度来看或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一个支付系统只有在人们持久交款的情况下才能运营。越南的养老保险需要进行改革。但是只有获得人们的信任,改革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