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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更好的人生

Silke Bartick2015年2月10日

今年的柏林電影節上展出了多部涉及危機、求生、移民等沉重話題的作品。這些影片不僅具有高度觀賞性,導演們也是十分有技巧地將電影還給人物,把沉思帶給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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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linale 2015 Out of My Hand EINSCHRÄNKUNG
《放開我的手》劇照圖片來源: Berlinale 2015

(德國之聲中文網)柏林電影節的紅毯上,明星們身著華服款款而行,攝影師們扛著長槍短炮頻頻按下快門。影院裡大尺寸的海報上,演員們妝容精緻、光鮮亮麗。各大星級飯店大堂燈火通明的落地窗邊坐著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他們溫文爾雅地進行著交談。這是柏林電影節燈紅酒綠、光鮮的一面,而柏林電影節主會場地--波茨坦廣場黑暗的電影院裡,也展示了生活的另外一個側面,一個具有現實性的場景--展示了那些並不是生活贏家的人生,那些為了生存而掙扎的人們,為了贏得尊嚴而戰的鬥士。

思科(Cisco)就是這樣一位代表,他是電影、柏林電影節全景單元競賽片《放開我的手》(Out of My Hand)的男主角。劇中,思科在利比裡亞的一家橡膠種植園做工,那裡的工作條件極其惡劣,罷工也沒能改變現狀。這位父親希望能夠在美國過上好的生活。他的一位堂兄住在紐約的利比裡亞社區,他幫思科找到了一份計程車司機的工作。不過看似美好生活的開端卻有著悲劇性的結局。因為思科始終不能擺脫過去。他遇到了雅各布斯(Jacob),兩人之前就認識,他們都曾是童兵。思科說:"幽靈是存在的。無論你走到哪裡他們都會跟著你。"

《放開我的手》是第一部利比裡亞和美國合拍的電影,也是日本影人Takeshi Fukunaga的首部電影作品。這位導演在紐約生活,他與利比裡亞工作人員共同合作拍攝了這部影片。《放開我的手》是一個小成本製作的國際項目。全景單元的負責人特希特(Christoph Terhechte)表示,雖然講述的是一個小故事,但是小故事往往更具有感染力。這類電影的導演通常都是一些沒有巨大資金的獨立導演。他們不認為自己是工匠而是藝術家。"全景單元"和"青年影展論壇"單元展示了眾多此類電影。

勇敢的女鬥士

在特拉維夫的一間小小的辦公室,幾位女性職員日以繼夜地工作著。這裡是專門幫助難民和移民的"熱線"組織。這是一個小型非政府組織,給沒有身份的人們提供幫助。多年以來,數千人越過西奈半島來到以色列。不過難民們並不會受到熱情的接待:非法入境者被認為是觸犯了法律,按照現行的相關法規,將會入獄一年。"熱線"組織反對這項法規。女影人蘭茨曼(Silvina Landsmann)追蹤拍攝了"熱線"組織為此四處奔走的片斷:在國會、政府辦公室、法庭等地。她們遇到的阻力很大。難民們是黑人,而她們不是猶太人。

Berlinale 2015 Hotline EINSCHRÄNKUNG
電影《熱線》劇照圖片來源: Berlinale 2015

弗拉迪米爾(Vladimir)十分幸運。他很快就對新家產生了感情,一艘位於歌本哈根中心的大船是紅十字會的臨時收容中心。因為陸地上已經沒有地方安置這些難民了。這艘船是大約1000位來自波斯尼亞和黑塞哥維那戰爭難民的棲身之地。當時是1992年。弗拉迪米爾只有12歲。他與自己的哥哥和母親從薩拉熱窩逃到這裡。他的家人遞交了庇護申請,希望在丹麥開始新的生活。"Flotel Europa"是這艘輪船的名字,弗拉迪米爾在這裡生活了大約2年的時間。

新生

為了給爸爸和祖父母報平安,弗拉迪米爾和家人會定期給他們發送影片片斷。鏡頭中,沉默寡言的男孩有點不太情願地介紹--學校挺好的,是一所波斯尼亞學校,不過可能馬上就要轉到一所丹麥學校了。我在這裡交了新的朋友,我們一起玩兒足球。鏡頭裡還可以看到狹窄的艙房、公用廚房、電視廳,舞蹈、體操和足球小組。

20年過去了,弗拉迪米爾使用家用錄像帶的材料完成了一件藝術品--一部"拾得藝術電影",這個電影類別指的是部分或者全部重組已經拍攝或者已有鏡頭方式的電影。

弗拉迪米爾,一個深深喜歡上難以接近的女孩麥麗莎(Melisa)的小男生,與一群時髦的朋友們喝人生第一瓶啤酒的男孩。這是一部紀實片嗎?無論如何,影片結構獨特、情節緊張:一部感人至深的電影,描述了難民們擺脫了受害者角色的陰影,找到自信的過程。而片中的男主人公弗拉迪米爾現在依舊在哥本哈根生活,他現在是一名頗有成就的電影人,受柏林電影節之邀參加了今年的電影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