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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將成為日俄領土之爭的最後贏家?

Julian Ryall 發自東京
2023年8月6日

過去幾十年來,東京和莫斯科一直就千島群島的主權歸屬爭執不下。而俄烏戰爭的爆發,也讓一些日本人看到了重新收回千島群島主權的希望。那麼,中國又在這場領土爭端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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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四島中的伊圖魯普島(日語為 Etorofu)
北方四島中的伊圖魯普島(日語為 Etorofu)圖片來源: Sergei Krasnoukhov/TASS/picture alliance

(德國之聲中文網)隨著俄烏戰事陷入僵持狀態,莫斯科也不得不將越來越多的軍事和經濟資源送往西部邊境。在東京,一些保守派人士暗示,俄烏戰爭將會給日本提供重新控制北方領土的難得機會。日本人所謂的北方領土,就是俄羅斯人口中的千島群島,這一二戰後被蘇軍佔領的地區具有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

日俄雙方曾多次就伊圖魯普島(日語為 Etorofu)、國後島(日語為 Kunashiri)、色丹島和齒舞島的歸屬問題舉行會談,但始終未能達成共識。這也是日俄雙方始終無法簽署和平協定的原因。

當今的日本並沒有以武力手段解決領土爭端的計劃,但仍有很多人希望,隨著普丁政權的日益削弱,有朝一日,將能通過外交和經濟激勵方式促成日俄領土爭端的解決。

不過,即使俄烏戰爭有可能導致克里姆林宮無暇顧及千島群島,但俄羅斯的盟友 - 中國或許也在打自己的算盤。

日俄間存在主權爭議的千島群島。
日俄間存在主權爭議的千島群島。

危機四伏的莫斯科

日本民族主義報刊《產經新聞》前不久發表文章,指出俄軍在烏克蘭戰場的被動局面以及曇花一現的華格納叛亂都是俄羅斯已經開始衰落的標誌。該報稱,華格納叛亂表明,「一支配備了坦克和防空武器的小股武裝」就足以引起人們對莫斯科防務能力的擔憂,「首都的防務能力尚且如此,俄羅斯邊疆地區的防務豈不就是形同虛設嗎?」

文章稱,日本必須為俄羅斯的崩潰和解體做好準備。該報的另一篇文章寫道,軍事挫敗或進一步的內亂都可能導致普丁政權被推翻,而又會引發俄羅斯的解體,因為一些地處邊遠地區的共和國會謀求獨立。在這種情況下,日本則可能同管理北方領土的新政府達成協議,以經濟援助換取歸還領土。

文章認為,即使普丁沒有被推翻,但持續數年的國際制裁,也有可能促使他願意以上述島嶼換取援助。

葉利欽時代的回聲

福井縣立大學國際關係學教授島田洋一表示:「葉利欽擔任俄羅斯領導人的年代,日本曾非常接近同莫斯科達成一項協議,即俄羅斯至少將部分島嶼歸還日本,以換取經濟援助,但這一努力最後功虧一簣。」

島田洋一對德國之聲表示:「也就是說,歸還領土換取經濟援助以前是有先例的。完全可以想像,一旦俄羅斯陷入混亂,無論誰接手政權,都會接手一系列的經濟和外交難題,因此將北方領土歸屬問題重新提上議事日程並非沒有可能。」

不過,島田洋一同時也表示,如果中國決定以軍事手段奪取俄羅斯遠東地區的領土,那麼東京的任何外交努力都會化為烏有,這也是日本無法想像的場景。

中國通往太平洋的船票?

今日俄羅斯遠東領土的大部分土地,十九世紀中葉之前曾是中國滿洲的一部分,中國對上述地區豐富的能源和原材料可能擁有極大的興趣。

日本分析人士注意到,中國政府現在開始以從前的中文名稱來稱呼俄羅斯遠東地區的一些城市,其中包括港口城市海參崴和萨哈林島。一旦中國對薩哈林島發動攻勢,此間的七百萬俄羅斯居民將毫無招架之力。

日本國內要求收回北方領土的呼聲從未平息過。圖為東京市內的一次示威集會。
日本國內要求收回北方領土的呼聲從未平息過。圖為東京市內的一次示威集會。圖片來源: picture alliance/dpa

從戰略層面上講,控制上述地區對中國也極有吸引力。由日本、台灣和菲律賓形成的島鏈,將中國圍堵在相對較淺的沿岸水域,而這些國家也都對中國的擴張計劃充滿了敵意。

島田洋一教授認為,獲取千島群島將使中國獲得「通往北冰洋的通道,並擁有了直接通往北太平洋的軍港。」他說:「俄羅斯陷入混亂的可能性正在與日俱增,我們必須對中國保持警惕。」

「俄羅斯四分五裂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東京國士館大學國際關係學教授金貝格(Yakov Zinberg)表示,儘管日本對收復北方領土抱有野心,但中國出手確保俄羅斯遠東安全 "則是一種更為現實的可能性"。

來自聖彼得堡的金貝格表示,即使俄羅斯願意同日本就千島群島問題進行談判,中國政府也會迅速介入,並利用 "密切合作"來促成一個對中國更有利的解決方案。
金貝格說:"在我看來,俄羅斯土崩瓦解四分五裂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是的,俄羅斯可能會在經濟上被削弱,但我不認為會慘到讓莫斯科不得不考慮將領土拱手讓給日本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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