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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以为能从我这里逃脱”

石涛2015年1月8日

德国《时代周报》驻华记者的助手张淼去年10月遭到中国官方逮捕,而该名记者最近也出于安全考量而被迫离开中国。《南德意志报》以此为例,介绍外媒记者在中国的艰难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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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Peking Polizei Fotografieren Hier gibt es nichts zu sehen
图像来源: AP

(德国之声中文网)《南德意志报》(Süddeutsche Zeitung)在周四(1月8日)刊登一篇题为"卡夫卡式的机关"(Kafkaesker Apparat)的报道,内容围绕外国记者在中国工作所面临的困境。而这篇文章的作者Kai Strittmatter自己就是《南德意志报》的驻华记者,对此话题有着切身感受。

"众所周知,外国记者在中国进行采访报道是一项令人兴奋,但绝不容易的差事。安全部门窃听他们的电话,偷看他们的邮件,探访他们的住宅,绝大部分记者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一切。他们的中国助手们时常要面对盘问,有时甚至遭到威胁,潜在采访对象被拦截,要习惯这些则更为困难。大片地区都是禁区。在有些地方为报道进行调查时甚至会遭到便衣和打手纠缠。但是,这对于许多人而言也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但是现在发生的一些侵犯事件却是从前所不曾有过的。"

被逮捕的中国助手
此后作者引用外国驻华记者协会(FCCC)去年12月发布的报告中所提到的一些案例。而德国《时代周报》(die Zeit)记者安吉拉·科克里茨(Angela Köckritz)及其助手德国《时代周报》在华工作人员被拘:张淼的遭遇则是一个最新的例证。香港占领运动期间,两人前往当地进行报道,而张淼在先行返回中国大陆之后不久便遭到中国安全机关逮捕。《时代周报》发行人之一、德国前总理施密特也进行了历时数周的斡旋努力,希望促成张淼获释,但毫无作用。科克里茨本人在《时代周报》上发表文章,让人们对中国"卡夫卡式的法治体系"有了新的了解。她本人在中国也受到了安全部门的问话,起初对方的态度还算友好。
"但是,(谈话)很快就变得充满威胁性:你不仅仅是一名记者,而是具有'更多'身份,他们开始这样表示。'你自己组织了颠覆活动。我们到处都能看到你。别以为,你能从我这里逃脱'。有一次她甚至被指责试图将中国和新疆从中国分裂。这位《时代周报》女记者对批评人士进行的采访被作为证据,比如与维吾尔教授伊力哈木·土赫提的采访。"
"都以为别人才会进监狱"
科克里茨本人在《时代周报》在周四(1月8日)一期发表了名为"他们抓了淼"(Sie haben Miao)的文章,其中除了讲述两人在香港的采访经历以及对于张淼被抓的感受之外,还包括一段她在中国工作四年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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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进行采访报道是一项令人兴奋,但绝不容易的差事图像来源: ap

"在我四年的外派中国记者生涯中,经常与公正与不义打交道。我曾参加过一些新闻发布会,政府向我们解释说,中国是一个法治国家。我与被剥夺财产的农民交谈,他们试图争取自己应得的权益,却被当成捣乱者遭到殴打,被关进监狱。我曾采访维权人士,他们以无穷的毅力希望让中国变成声称的那样:一个法治国家。我浏览自己的电话簿,其中许多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当我对一名中国熟人说起这些时,他耸耸肩膀说,只有异议人士才会遇到这种事情,一般民众不会。但是,通过一连串不幸巧合,最意想不到的人也会被拖入司法和安全机关的磨盘。就像是癌症:每个人都以为,自己不会得上。坐牢的永远都是别人。"

[本文内容摘编自其他媒体,不代表德国之声观点]